楚跟着爹过if线,脑洞源于龙5芬格尔说楚天骄也是路明非的保姆

 
山羊颂歌


小小的楚子航有大任务啦!


这日他终于上了初中,楚天骄说,儿子,你可以接我的班啦!他从男人那里接过一柄古铜的望远镜。其形式大过实用,像是绶礼时英国女王要用细剑敲打骑士的双肩一样。楚天骄给他搬了把椅子,教他去看过去一直高悬在屋梁红线上的照片,男人拍着楚子航的肩膀,“你看!你看看!”他无不自豪,“来看看我们的男孩儿!”男人那样自豪,与照片中怏怏的男孩儿不相称的自豪。年幼的楚子航踮起脚尖去看离他最近的一张照片,确实是怏怏不乐的一张脸,塌拉着背,衣服上有细密的褶子,是一副不让人喜欢,也不容人喜欢的死小孩儿的模样。可是这是他们父子的全部,是他们父子的生活,是如若空气、水、呼吸一般的存在。你可以不喜欢空气,可你怎么能讨厌空气呢!你根本意识不到空气的存在!那么小,那么小的楚子航,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一开始应当是不喜欢这个小孩子的,但那绝非是讨厌!只是有了实感!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生活在水中的鱼似的,呀!这个男孩儿,这个男孩儿就是他们生活的具体模样呀!楚子航觉得万分怪异,是一种认知新领域初来时,懵懂而躁动的怪异,他只得问:


“我应当去和他玩吗?”


“怎么不应当!”男人很稀奇地说,“你若是想,你就去尽情地和他玩;你若不想,你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


“我原以为这是个秘密任务。”


“喔,那只是我的秘密任务罢了,”男人这样说,“你怎么想,你就随你想的去做,你若是想接受我的活计,那我便教给你做这活儿的法子;你若是不想,我也不会抛弃你教你流落街头。你担心些什么,我只说你到了年纪,可没说你必须这么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片刻都不能耽搁的,楚家的儿子应当这样。”


男孩儿思忖着,他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这是件无足轻重,又举足若轻的大事件。片刻后他却说:“我得去见一见他。”他说见一见,却没说自己要做什么,但男人满意地点着头,仿佛对方给出来的是一个远超年龄、深思熟虑后的完臻回应。“不愧是我的儿子,”他如此赞赏道,或者他对什么都能如此赞赏。

于是第二天楚子航得愿所偿。

这本不是他的学校,而男人却特意请了假,同他找来另一套、同那男孩儿同款式的校服,他骑着自行车,一大早便仿佛一个寻常家长般,将楚子航放在异校的门口,小小的楚子航背着瘪瘪的包——那里头就一个本儿,一支笔,和一本儿解闷用的小说绘而已——于门口有些踌躇,对于寻常的孩子而言,他人的学校就如同他人的领地,是不容涉足,也从未想过涉足的禁地。男人觉察出他的犹豫,便一手拄着车把,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你怕些什么,”他这般鼓励道,“这只是开始,你要知道,少上一天课,少交一天作业,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真稀奇,对于寻常孩子而言,若是得请假一天,那便是了不得的恩惠;如若交不上作业,那便是天塌一样的灾事。而男人在此时却同他说,这没什么,大抵他同寻常孩子确实开始有些不同之处吧!楚子航这般思忖着,涌入学生中间,由着他这一走神,连见得陌生门卫的不安、惶恐,都未来得及觉出,便悄无声息地被拥进园内。他功课是做得极好,便熟悉这校园如自家,整一个上午,他蜷在校内的角落里,一边为着蚊子追赶,一边读完了杂志,间或有老师看到他,大多也只是漠不关心地任由他去,偶尔问一句,也能被应付开来。楚子航第一次发觉,自己也能将谎讲得顺口而面不改色,我确实是离寻常孩子愈来愈远了。他这般定音。

于是他于午休时间见到了那个男孩儿。

他有意装作值巡的学生,在那男孩儿的教室门口探头探脑,依照记录,他应当是不回那家的。楚子航第一次看到那个照片中的映像鲜活得跳进他的眼帘,当真是如此不容人喜欢,又如此不容人接近的死小孩儿的模样。他塌着背,蜷着腿,下巴搁在桌面上,将一本漫画竖起来,百无聊赖,又怏怏不乐,即便是在自己座位上,也露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仿佛这儿也不容得他安心,那儿也不容得他安宁。天下之大,却无他一处容身之所。看得这副样子,楚子航涌出怪异、绝无必要、又过分滥情的难过,自他这样的人眼中,那是他们的光、水、空气和生命的具现化,而那光却如寻常孩子,甚至是低于寻常孩子般的卑怯和惶惶然。在那难过要将他淹没之前,楚子航同对方搭话道:“路明非。”

然而那确实不像个搭话,过于平板,淡漠,公事公办,于是对方也当得他公事公办,那小孩儿说:“到。”头不抬的,只把他当做清点留校的值巡学生,无兴趣,也无精神去同那值巡者对视。楚子航所有的勇气,都叫那弹上舌尖的仨字崩走了,他落荒而逃,只觉得任务前所未有的失败。校门甫一打开,他便随着出门买零食的学生逃出这校园,男人在家等着他,见他这狼狈模样,反倒笑起来。

你暴露了吗?

没有。

那谈何失败。

那天晚上,楚子航摊开背包里的本,在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上“关于名为路明非的对龙类专用武器观察报告(实习)”,又在第二页写,“上午:第一节到第二节课之间睡觉,第三节到第四节课之间看漫画,漫画题目是《幽游白书》;中午:看漫画,漫画题目是《幽游白书》;下午:实习观察结束。今日总结:路明非缺乏正常孩童应有的交际行为,但攻击性并不明显。”他合上笔记本,仿佛开始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如释重负、又忧心忡忡的叹气。

从那往后,他要兼顾学业,又要兼顾自己的实习任务,三天两头,在两个学校间辗转,两边儿的老师对他印象,也变得仿佛同男人明面儿上同事对那男人的认知似的,不深不浅,只叫人留下那么个印象,往深里说,却一问三不知。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父亲是个站在挤挨的家长群里,也要叫让旁人多瞟两眼的英俊男人,而那男人也仿佛同谁都聊得开,同谁都能推心置腹,连校门口推小摊儿的老大爷,也乐得给他挑个大点儿的红薯,再抹去一毛三分的零头。但真正要那些人说起来,也只能支支吾吾,只记得楚家一大一小,是极为极为出众的两人,旁的却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倒不是说楚子航的初中生活就一帆风顺,他原本在的就是个在细枝末节上长于攀比、而喜好打压的恶劣学校,那是介于顶级学校和底端学校之间任何一个寻常学校。若稍有出众,又不过分耀眼,总不免会被拿来试刀。而那寻常一日的午后,楚子航正将观察报告仔细地清点好时,便听到了那端传来的刻意为之的嘲弄声,内容大抵不过围绕他的生母与他单身的父亲,是小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坏话,翻来覆去,总脱不出那几句,也总只有那几句,古今往来,小孩子们也只会嘲笑这几句。他直接了当地流露出索然无味的神色,是容对方读出“我将你看做对手,这一出却着实让我失望”般的无趣眼神,小孩子觉得自己仿佛被尊敬,又仿佛无形间被寄予“宿敌”般的厚望,那膨胀的自我意识一瞬便满足了,于是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衬不起侠客般光明磊落的厚望,支吾而尴尬着挪开话题。若再早一点儿,在楚子航还没接手男人这份任务时,在楚子航还能容得下杂芜时,他应当是会换用更过激,更符合少年心性的手段来结束这类流言的。

这种辗转生活于楚子航升上高中的那年暑假宣告结束。他原先是不愿意上仕兰的高中部的,初中时他本有机会,却同男人说,那边儿同“那个人”往来的人过多,衬着妈妈的关系,或许爱屋及乌地能给他便利,但终究是不好的。临着要开学,男人却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他原先担心这是否太为难自己的生父,但男人点头的模样过于寻常,好似是同他说今晚要吃肉,他便那么一点头似的。于是第二天,楚子航的名字便进到另一所学校的预备役里去了。他原先不晓得他们父子两人的少爷便在这个贵族中学里,现在晓得了,便努劲儿往那边儿考。男人原本问他:“你若是要转学过去,也不是不可以。”楚子航知道这般手段绝非寻常,琢磨着这一出就太过容人瞩目,于是否掉这个提案。他本就是成绩优秀的那类人,对他而言仕兰也无外乎时间问题。

若说初中时间,楚子航还是个只教旁人有些“或许是被其他小孩儿要长得灵秀些的小孩儿”,这一个假期间,他就长抻开了漂亮皮相,男人将他们父子两人的少爷的预订去向同他自己儿子的录取通知书一并印好,并排悬挂在红线上时,楚子航正同镜子中仔细打量自己的面孔,又掐又捏,忧愁于这承了父母基因的好皮相。男人一地下室那头转过来,一瞅见他这副模样,便揶揄道:“谁家棒小伙这么标致的。”楚子航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人的面部肌肉或许早在小学那年就僵死了,男人却读懂他的忧愁。两人并排站在镜子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夏风那么一刮,男孩子的身高便抽枝般地猛蹿,半个假期过去,已经同男人一般一般高。男人“嚯”得一声,揉着楚子航的头顶,用一种“我儿子真争气的”口吻说:“大隐隐于朝堂么!”于是楚子航晓得了。

待到路明非进到高中部时,他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那时他已经是学生会主席,夹着写字垫板同早操方队前走动,惹旁人瞩目、羡慕,又不容得人接近,于是显得陌生、高大。分数打好后,他便掀过另一个本,“路明非今日无攻击迹象”打勾、“路明非今日无受伤迹象”打勾,“路明非今日与人类交往程度”…楚子航略一犹豫,写了个“一般”上去。他自认权利不大,只是方便了工作,然而学生会主席的活儿包括每学期听校内一众部门部长吵预算,楚子航坐在长桌的最末尾处,按图索骥,找到陈雯雯的名字,他看着文学部部长身旁,路明非蜷得一小团,像是条沾满泥水的小狗被突然拎来室内,茫然而无所事事,只一旁漠不关心地、又无所适从地窥视着众人。楚子航在本子上划拉下关系网,从路明非那儿打了个箭头给文学部的部长陈雯雯,上标一行小字“暗恋”,又划掉,改成“单恋”。做完这些后,他挪过另一个文件,将文学部申请五百预算买书的报告挑出来,批准通过。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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